第199章 瓦卢瓦家族的女人【万字】-《我在中世纪砍头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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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兰奇有些委屈地抿嘴,她当然是真的有为徐思灵考虑,有为徐思灵担忧。

    “可是,你已经很强了。”

    “我确实强大,但威慑力还不够。”

    徐思灵看布兰奇还在寻找理由劝解自己,他决定反过来劝导布兰奇。

    “布兰奇,善良当然是一种美德,但软弱不是,否则你就是把软弱和美德混为一谈。”

    “生活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你要变得具备危险的能力,否则你无法从容面对生活。”

    “当然,这并不意味你应该变得残忍,你必须强大且具有威慑力,且平和。”

    “这和天真、软弱、人畜无害不是一回事。”

    “因为天真、软弱和人畜无害意味着,你无法承受生活带来的悲剧,你无法承担任何责任,任何威胁都会让你最后变为愤世嫉俗,或者郁郁寡欢的人。”

    “我不可怜你,但会心疼你。”

    徐思灵想拥有‘惩戒’这份权力,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更好获取技能熟练度,不浪费每一个人头。

    但次要原因,就是他所说的,他能力足够强大,但威慑力不够。

    跟核弹言论一样,我可以不用,但我不能没有,要具备随时可以掀桌子的能力。

    如果有一天,菲儿跟人谈判事情时感到难办。

    难办?

    那就别办了!

    他要成为菲儿的底气。

    让任何人不敢轻易在菲儿面前说不。

    但布兰奇此时的心情,却无比差劲。

    不是她被徐思灵反驳而感到难受。

    而是徐思灵的言论,再次让他破防。

    脸色煞白煞白,感到无力头晕。

    如果说,菲儿在马车上的言论,像从天而降的利剑,刺穿她的心,让她的心露出个洞。

    那徐思灵的言论,就是一千磅的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她的心如同玻璃般,碎裂成无数块,掉落在地面上。

    而这种感受,从她认识徐思灵开始到现在,已经体验了三次。

    一次在书屋,一次在约翰的会客厅,第三次在这。

    徐思灵的话,在她的脑海回荡,脑袋眩晕,眼睛在冒白花。

    “因为天真、软弱和人畜无害意味着,你无法承受生活带来的悲剧,你无法承担任何责任,任何威胁都会让你最后变为愤世嫉俗,或者郁郁寡欢的人。”

    “我不可怜你,但会心疼你。”

    布兰奇咬牙强行摇头,将不好的东西甩出去,她无力扶着额头,努力道。

    “我我不需要你可怜,也不想你心疼我。”

    徐思灵一愣,他只是举个例子,没真在说布兰奇。

    布兰奇的肤色本就过于病态白,让徐思灵没立马瞧出布兰奇的脸色不对劲。

    “怎么了。”

    “我,我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要休息下吗?”

    “不用!我自己,缓缓就好。”

    布兰奇得承认,她过于在意徐思灵,在谁面前丢脸、丢**为女人的尊严都行,唯独不想在徐思灵展现出这无能的一面。

    徐思灵说的话,如果直接在羞辱教训布兰奇,那她还不会这般难受,她相信自己能够坚挺住,面色不改。

    但徐思灵的话,就像摆在布兰奇面前安静的半杯水。

    这半杯水,令布兰奇极其不舒服和难过。

    半杯水之所以令人不舒服,是因为人永远弄不清,它是无力斟满,还是剩下的。

    布兰奇不知道徐思灵是在羞辱她,还是把话挑明安慰她。

    令人难受的就在这,因为布兰奇不确定。

    徐思灵三次令她破防的话,永远充满了不确定性,就像半杯水。

    但凡是这两种情况的任何一种,都不至于让布兰奇心境破碎。

    “布兰奇,是我的话令你难受了吗?”

    布兰奇单手撑着额头,她在平复心情,收拾碎片。

    “徐,我讨厌你。”

    徐思灵无奈道:“我知道。但我觉得,你时常坑我,我们两清的。”

    “其实我今天才真正的明白,我为什么喜欢欺负你,因为我不想输给你.”

    徐思灵看不起布兰奇的脸,不知如何回答。

    “没错,我们原本应该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就像生活在不同环境里的两条鱼,徐你不停的游,是在寻找和追求着游进大海的溪流,那是你活着的目标。”

    “而我却生活在安逸的鱼缸里,习惯了娇生惯养,习惯了众星捧月,习惯了外人的欣赏与赞美,也习惯了由饲养者安排和规划的人生,于是,也习惯了无所事事漫无目的,没有希望的生活”

    “我确实无法承受生活带来的悲剧,也无法承担任何责任,我很无用。”

    听到布兰奇亲口承认自己无用,徐思灵内心感到惊讶。

    人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总不会有人这么承认。

    “布兰奇,你”

    风可以吹起一大张白纸,却无法吹走一只蝴蝶,因为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

    布兰奇没有拥有过生命。

    徐思灵起身来到布兰奇面前,想要伸手安抚,却不知从何下手。

    他看出布兰奇的身子在颤抖,似乎在哭泣。

    这让徐思灵更加着急。

    女孩哭泣,关他屁事。

    但布兰奇是被他弄哭的,这就有事了。

    徐思灵左手按在她的柔肩上,另一只手想将她的脸捧起来,但布兰奇抬眸。

    一不小心,徐思灵的力气使大,布兰奇吃痛最后屈服。

    映入眼帘的一幕,使徐思灵呆在原地。

    布兰奇哭泣着,她的美丽显得尤为动人,金色的秀发,如夕阳余晖般柔软,散发着珍宝般的光泽。

    金发轻轻地披散在她近似苍白的肌肤上,温柔地映衬出她绝美的容颜。

    棕色的眸子如清澈的湖水,深邃而含情脉脉,眼中波光流转,映射着内心的痛苦和无奈,让人不由得为她的悲伤而动容。

    眼眸中的泪水晶莹剔透,如断了线的珍珠,闪耀着令人心碎的哀伤。

    “徐,你能不能,别欺负我”

    此时的徐思灵,才明白一个简单不得再简单的事情。

    布兰奇和克丽丝,是两种极端的人。

    克丽丝的爱热烈炽热,只要有一分钟,她就会把爱情的余温散发出来,表现出她的爱有多么深,她不介意被徐思灵弄疼。

    而布兰奇不一样。

    她是典型的温婉女人,她的情感细腻,她的爱如同湖水那般平静润物无声。

    她的爱,不会让你察觉。

    这是徐思灵遇到这么多女孩里,最不一样的女人。

    就连情感,艾拉都不跟布兰奇一致。

    艾拉曾经说过,热烈的爱确实能打动人,但她喜欢安静。

    艾拉对徐思灵的爱,同样宁静,但她不奢于表达,该表现出来来的时候,艾拉不会藏着掖着。

    安静的爱,同样令人震耳欲聋。

    布兰奇的安静,跟艾拉不同。

    布兰奇会努力藏着掖着,贵族淑女的礼仪,早已深刻她的骨子里,再加上先天的环境使然,她无法主动表现自己。

    不管是菲儿还是法琳娜,或者是艾拉,更或者是克丽丝,她们表现的爱,都很直接坦然。

    唯独布兰奇不一样。

    她真的不一样。

    “对不起。”

    徐思灵轻拍她的脑袋,布兰奇很顺其自然地,将脑袋放在他的腹肌上,而他也顺势轻轻揽着哭泣的布兰奇。

    这么多女孩里,布兰奇是让他最为心疼的女孩。

    她是王国的吉祥物,是腓力六世的工具,同样是菲儿的工具。

    她只有被利用的价值,她生命的本身,没有价值。

    从她生下来是个女孩开始,她就没有接着活下去的意义。

    因为现实不会给她意义。

    “我从不期许我们之间能有结果,我只想在未来到达之前,在我还没丢失全部勇气,在我没有放弃我选择的权力,在我喜欢你的这一刻,把我感情传达给你,这个道理,是你教我的。”

    “别人都注重结果,我不注重,我在乎开始,在乎过程。”

    “我被谁欺负都行,为什么我唯独要被你欺负。”

    布兰奇早已止住哭泣,她只是像个‘淑女’一样,轻轻跟徐思灵贴在一起。

    无比宁静地控诉。

    徐思灵则认真听着。

    他对布兰奇是愧疚的,但这份愧疚很令人莫名其妙。

    克丽丝也有被他利用,可他就没有感到愧疚。

    布兰奇收拾好情绪,将徐思灵推开,她认真抬眸,与徐思灵对视。

    有人说过,对视,是没有**的精神接吻。

    贵族淑女礼仪,驱使布兰奇从不跟任何人对视,因为这种行为对于女人,是不礼貌的。

    但她只是无比冷静地看着徐思灵,认真道。

    “你想我为你做什么?”

    徐思灵一愣,没说话。

    “我们是朋友,没必要藏着掖着拉雅小姐和你,都有想利用我的心思。”

    “我”

    “徐,你没必要否认,我不抵触这种事,至少证明我对于你,还有些价值。”

    徐思灵沉默,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我不喜欢这该死的安静。除了有关于我不能说的秘密外,其他的,我能帮你的,都会帮你,徐,你尽情利用我吧,我想这么做。因为这会让我感到开心,这个道理也是你教我的。”

    徐思灵无奈叹气,缓缓道:“我需要你,帮我监视腓力六世,看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后,会有什么反应。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没问题。”

    布兰奇从沙发起身,她的表情阴郁且坚定,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语气。

    “明天,我们在约翰的府邸见面吧。到时后,我把打探到的情况,都告诉你。”

    不等徐思灵回应,布兰奇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面前残留的独有熏香。

    布兰奇推开会客厅的大门,她本该直接离开,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抓在原地。

    她站在门外,单手扶着会客厅的大门,侧着身子看着徐思灵。

    徐思灵同样身子没有动弹,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两人对视着。

    布兰奇那对深邃的眸子,透露着痛苦和无奈。

    “徐,有关于我不能说的秘密,无比聪明的你迟早会知道的,等真到那个时候,你记住,千万别来找我。”

    最后,她的手在门上滑落,消失在徐思灵的视线内,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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