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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人即将搬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胡同。
一些关系这些年处的不错的老街坊,纷纷送上搬家礼物,都是些吃的用的,不值钱,但也是街坊们的一点心意。
收了街坊们的东西,两口子也不能不做表示,按照规矩给点吃的点心做回礼就成,不过家里也不缺钱,李清风就准备在钱粮胡同摆个酒席请大伙吃个饭,算是和相处这么多年的街坊们道个别。
李清风说干就干,当天晚上就找了胡同里承接红白喜事席面的谷师傅,让他周六晚上帮忙做几桌流水席。
谷师傅和老赵馆子里的老赵是同行,不过做的比老赵专业,手底下带了七八个徒弟,家伙什齐全,席面的桌椅板凳这一套东西都有。
一口应承下来,到了约定的时间后,谷师傅带着几个徒弟一大早的来到李清风家里,搭桌子摆灶台的忙不停。
李清风搬家没花钱雇外面的人,也没接受邻居们的帮忙,只是招呼了柳爱民他们几个学生过来,用他们几个学生,李清风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晚上十一点左右,李清风正按照规定的日子交公粮呢,窗户外面传来了争吵声。
“李老师,实在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洋酒能卖的这么贵,以为撑死了也就一百美金的事,没想到一瓶能卖到上千美金”
改革开放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市面上物资是丰富了,但是价格也高了啊,特别是价格双轨制以后,生活成本直线上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和以往相比提高有限,大鱼大肉的日子终归只有少数人才能过上。
在出发前,柳光民拍了拍停靠在大解放前的一辆红色摩托车,邀请李清风上车感受一下。
“你的腿拦着我呢,我怎么停?”
“胡大夫,你们一家搬走不要忘了老邻居”
想到郝爱国这个宿舍老大哥的遭遇,李清风脸上闪过一丝同情。
“昆仑饭店而已,对李老师来讲那算个事?等会就满足你”
守着碗里的,嚼着嘴里的,筷子还不停的伸向桌上的,吃席三要素快准狠被他们拿捏的死死的。
看着从早上一直坐到下午的郝爱国,刚忙完回到办公室的李清风笑着说道:“我说,你躲我这里也没用啊,事情该解决还是要解决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总有一天要面对的”
越靠近家属区的中心位置,吵架的声音听得越大,过了一栋筒子楼,在家属院的广场那里,十几号人打着手电筒将一群人围在了中间。
有了李清风的点头,谷师傅指派几个自己的小徒弟,去外面叫人搭桌子。
别看胡家宝脸上淡然,一脸不在乎钱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已经心疼的在滴血了,李清风对此一清二楚。
自觉不是安慰人的那个料,李清风干咳了一下,转换话题道:“现在搞得群情激奋的,你打算怎么办?还是按照那个名单分?”
“.”
最终运动还是没有临时中断。
当年一块的老插也就一个林招娣还有联系,其他人刚插队结束的两三年里还有书信往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断了联系。
“您就放心吧,咱们胡同宽度还行,摆上桌子不影响过人”
“老师,我肚子饿”
“谢谢啊,听完你的安慰,我现在心里更难受了”郝爱国苦着一张脸,无语的说道。
“老师,您看看我这摩托车怎么样,新买的,您要不要上来感受一下风驰电掣的感觉”
等活一干完,过来干活的几个小子就在柳光民的带头起哄下,要李清风请他们去昆仑饭店吃饭。
说着,胡家宝看向女服务员,也没问酒的价格,直接让她拿最贵的两瓶洋酒上来。
“好”
喂着十五喝奶粉的胡家宝,拉了拉李清风的胳膊:“光民他们想喝就喝呗,以前不知道怎么喝,今天喝上一次,下次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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