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浪狂蛇-《極品神瞳在都市》

    程冬弈把手掌拍到嘴上吐出了引龍石,這玩意含在嘴里滿口腥,就跟咬了一口剛從海里撈上來的鮮活鮑魚似的,那滋味一般人還真是受不了。

    站在一旁的鮑利斯和伊達還處在錘煉神經的階段,兩雙迷蒙蒙的眸子時不時瞟向程冬弈的臉,但兩人好像有了默契似的不說話,因為他們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遠處密集的槍聲仿佛只是放了幾串無關痛癢的炮竹。

    程冬弈轉身面朝武裝客船方向,運足了目力掃了過去,他現在有些后悔讓船離得太遠了,視線中一片模糊,根本看不到人影,唯一能看到的是幾條搖曳不定的閃光帶忽明忽滅,不用看也可以猜到,船上人一定在用槍械對付水中的蛇人。

    “鮑利斯,你馬上過去叫他們把船調頭往日內瓦湖方向開,最好是停在勉強能看到開槍客船的位置……”程冬弈說話時還特意抬手指了個方向,鮑利斯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已經拔腿跑向了駕駛艙,對他來說能為程先生辦事是件很榮幸的事情,腿腳自然就跑得勤快了。

    程冬弈沒有理會這些,他轉頭望了一眼站在原地發呆的伊達,嘴角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低聲說道:“我想請你幫忙把筆記復印件包起來,能做到丟進水里不濕就好了,你可以進船艙,包裝好了拿給我就行了,有問題嗎?”

    伊達微點了點下巴說道:“沒問題的,防水包裝其實不難,材料船上都有。”她拎起皮箱朝船艙方向走出了幾步,停下來轉身向程冬弈鞠了個九十度的深躬,鄭重其事的說道:“程先生,謝謝你。”說完再次轉身徑直朝船艙走去,甲板上只剩下程冬弈一人,他捏著引龍石隨手一拋接住,目光投向了武裝客船方向。

    開船的很明顯是行家里手,很快就領會到了程冬弈話中的意思,迅速調轉船頭開到回了日內瓦湖,最后停在了一個觀察角度極佳的位置,這里剛好能看到那艘武裝客船輪廓,想看到船上有幾個人在開槍就要借助望遠鏡了,好在鮑利斯本就是個不差錢的主兒,他在這艘私人客輪上準備了不少私貨,這廝從駕駛艙蹣跚走來時儼然成了一個搬運工,叮叮當當掛了一身。

    程冬弈一眼看過去神情微微一滯,這家伙是頭戴一頂造型古怪的美制mpls頭盔,脖子上掛著m22紅外線望遠鏡,問題是頭盔上戴了個夜視儀不知道還要望遠鏡做什么?spcs防彈背心,手上拎著一支m4卡賓槍,最滑稽的是他連手雷都掛了幾個,全身上下的金屬玩意保守估計在百斤以上,難怪走路好像崴了腳的鴨子似的。

    呼呼!走到近前的鮑利斯把手中的槍頓在地上,手撐膝蓋一個勁的大喘氣,程冬弈伸手一把摘下他脖子上的望遠鏡,戲謔道:“你小子搞什么?犯得著弄成這樣么?”

    鮑利斯抬起頭來,再次端起了ma卡賓槍,腰桿挺直沉聲說道:“鮑利斯.羅斯柴爾德今天能和您并肩作戰是一生的榮耀,像男人一樣戰斗是我的夢想。”

    程冬弈皺了皺鼻子說道:“拜托你別自作多情好吧,誰說要戰斗了?”真被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打敗了,他壓根就無意攙和到這場戰斗中去,在他看來這場戰斗八成是那對蛇人母子先挑起的,如果它們乖乖在水底下游著沒人會去搭理,冒頭伸爪子肯定要用鐵花生招呼。

    咕咚!鮑利斯咽了口吐沫,所有的豪情夢想仿佛被這一聳喉頭吞進了肚子里,偏頭望著程冬弈弱弱的問道:“您真不準備跟那邊的人打?”

    程冬弈搖了搖頭,轉過身來把望遠鏡湊到了眼前,隨著兩船之間的距離拉近,視線也變得清晰起來,透過望遠鏡能看到客船甲板上三個男人正持槍對水中摟火,船艙中的一男一女也穿著整齊站在了一旁,男人肩膀上扛著grok步兵火箭筒斜對水面,隨時準備給冒頭的神龍致命一擊。

    程冬弈心頭一凜,拿開望遠鏡運動透視之眼調整視角投向水面,渾濁不堪的河水讓視線變得模糊不清,堪堪能看到水下兩米光景,但隨著兩船距離拉近視線也在往下延伸,可他除了看到子彈射入水中帶起線狀氣泡外并沒有發現蛇人的蹤跡,暗舒了一口氣后不免有些納悶,難道蛇人母子根本就沒在水下么?

    咚!程冬弈耳邊傳來一聲悶響,他看到不遠處的客船劇烈晃動了兩下,甲板上的持槍男人立刻停止射擊轉過身來,眼神中帶著一抹難抑的駭色。

    隨著兩船之間的距離再度拉近,程冬弈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客船在傾斜,甲板上被捅穿了一個大窟窿,渾濁的河水如涌泉般沖了上來,船身進水想堵都來不及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棄船逃生,可水底還有幾條兇悍絕倫的神龍在等著他們,棄船的下場等同于送去了幾分新鮮勁道的小點心。

    咚咚——船底頻頻傳來聲聲悶響,程冬弈看到兩條蛇人在船底揮爪猛擊,其中一條體型較大的蛇人左眼被子彈射穿,這應該是那條叫巴波亞的母蛇人,它身旁的蛇人雙眼通紅如血,扭擺著身軀用強有力的爪子狠狠轟擊船底。

    這兩條蛇人是母子,巴波亞為了尋找兒子遠渡重洋,不惜在污染嚴重的羅納河中苦等數日,其中艱辛不足為道,但它是一位母親,是內心的那股執著的念頭讓它支撐了下來,為了找到兒子它愿意付出一切,包括它的生命。

    世事多磨,就在巴波亞排除萬難終于能跟兒子相會的時候,一顆飛來的子彈擊中了它的左眼,此時子彈就卡在它眼眶內,隨時會奪走它的生命,母親的重傷讓年輕的蛇人徹底狂暴,它不顧一切沖到船底,瘋狂的報復,那怕雙爪已經鮮血淋漓它依然不知疲倦般揮爪猛轟,誓要用爪牙把傷害母親的家伙撕碎嚼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