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禹王鼎(下)-《極品神瞳在都市》
俗話說,貧不與富斗,富不與官爭。鄭老板一時間利欲熏心,想著按行規就算這兩位事后發現贗品也只能打落門牙往肚里吞,但他決計想不到在處心積慮算計別人的時候自家早已經成了被人算計的對像。
勾四是個盜墓賊,是只為了生計褻瀆亡魂的地老鼠,但他也是個有原則的男人,九州禹王鼎是他從一個依山而建的墓葬中得來的物件,原以為找到了一只下金蛋的母雞,只要時不時的賣出去幾個仿品就足夠活上一段很滋潤的年月,可為了老伙計他寧愿放棄這只母雞。
武傠望了一眼勾四面前的旅行箱,抬腳把面前的贗品小鼎踢了兩個滾溜,淡淡的說道:“打開瞧瞧,別拿個空箱子出來就說值幾百萬了。”
武家兄弟并不是傻,他們之所以選擇在古玩街對面折騰就是為了造勢,他們大費周章要的不是什么古董,而是看中了鄭老板那間有著五十年產權的黃金鋪面,這兩個家伙不缺錢,煞費苦心拿下這間鋪面是有大用處的。
勾四也不答話,伸手打開了箱子,里面打橫放著一個嵌在絲綢中的小鼎,光從表面上看跟地上的贗品一般無二,這才是真正的九州禹王鼎,傳說夏朝初年,大禹王劃天下為九州,并把九州地貌繪制成圖,命人鑄造了九尊青銅大鼎,把九州地圖分刻在了九個大鼎上,這才有了鼎定中華一說。
傳說畢竟是傳說,誰也沒見過真正的九州禹王鼎是個什么模樣,又有傳說,九鼎曾經齊聚于秦國,因此才有了秦王一統天下。眼前這尊小鼎跟傳說中的九個大鼎相差巨大,但經過鑒定它的年代的確到了夏朝,就當它是九州禹王鼎的縮小版好了。
武傠望了一眼箱子里的小鼎,偏頭對身邊的武天使了個眼色,武天會意的點了點頭,走過去彎腰撿起小鼎返身走回來遞給了大哥。
武傠接過小鼎故作嚴肅的翻看了兩下,低聲說道:“我怎么就看不出來這是價值五百萬的物件呢?肯定又是個假貨,你們真當我傻嗎?”
勾四聽到這話神情一苦,咬了咬牙走到鄭老板身邊,彎下腰把老伙計扶起,低聲說道:“大不了咱們把收的錢退給他,就當是掏死人骨頭沾了晦氣。”
鄭老板一臉痛苦的搖了搖頭道:“沒那么簡單,咱們就是退了錢也不一定脫身,人家早算計好的,咱們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要他們肯放過蓉兒……”想到自己的獨生女還在人家手上,臉上的線肉禁不住又抽搐了兩下。
武傠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小鼎,望了一眼數量激增的圍觀人群,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得意,兩兄弟花了老鼻子力氣布下這個局就是為了拿下鄭老板的店鋪,在整條古玩街那間店鋪無論位置還是面積都是最好的,價值遠超過了五百萬,只要拿下這間店鋪就等于證明了兄弟倆的能力,這種能力在他們看來遠比賺錢更重要。
過了兩分鐘,武傠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唉!今天我當著這么多同行面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現在有人肯站出來說一聲愿意出五百萬買下這個東西,這事兒就算完了,以后咱們兄弟倆絕對不會再來,如果沒有被你們騙走的錢我們也不要了,就當是收購你那家店鋪的錢好了。”
話說出口,圍觀的人群一陣騷動,他們中間有不少都是古玩街的商戶,兄弟倆剛開始鬧騰就是從古玩街開始的,他們帶著一群人直接沖進了鄭老板店鋪,大方表明了身份后才把人帶來了這里當街修理,大家都知道了這兩位官二代的身份,即便是有人瞧好九州禹王鼎也沒人敢上前報價,誰也不愿意得罪這兩位不守行規的公子哥。
鄭老板苦著臉保持沉默,他現在已經徹底明白了,這兩個家伙根本不是存著買古董的心思,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那間店鋪,五百萬對普通人而言或許是一個值得畢生追逐的數字,但是對于那間黃金店面的價值來說卻是嚴重低估,五年前就有人出過比這更高的價格。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鄭老板和勾四現在就是躺在砧板上肉,只希望真有人能站出來買下禹王鼎,可這種希望是不切實際的。
武天見沒人應聲,臉上現在一抹得意的笑容,目光在圍觀人們臉上逐一掃而過,不少人選擇把頭低下免得惹禍上身,這年頭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武傠手舉九州禹王鼎大聲喊道:“你們誰有興趣買下這件工藝品的盡管開口,只要五百萬……”這廝假惺惺的吆喝了兩聲,還是沒有人應聲,幾個腰間別著銬子的家伙也在對圍觀人群飛著眼鏢,好一群狐假虎威的東西。
“不就是五百萬嗎?這東西我要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武家兄弟自娛自樂,緊接著一個穿著普通的年輕人從不遠處的街道拐角走了出來,把手戳在褲兜里一步步朝這邊走來。
武家兄弟已經看到了來人的相貌,心頭禁不住咯噔一跳,腦海中閃現出同一個念頭,他怎么來了?
程冬弈藏在墻角貓了好一會,基本上弄清了武家兄弟玩什么把戲,這兩個仗勢欺人家伙敢情是打上了鄭老板店鋪的歪主意,這檔子閑事原本是不太想管的,但他心里又舍不得那只被金氣兒包裹的小鼎,沒想到武傠徒然腦袋筋搭錯線,大喊著要把小鼎出售,這真是老鼠跌進了米缸里,求之不得。
別瞧鄭老板現在一副苦兮兮的模樣,其實也不是什么好貨,要換成別人說不準會被他一黑到底,按理說受點教訓也是活該,有句俗話說得好,沒存坑人的心就不會把自己陷進坑里,在程冬弈看來能用錢買下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就行,別的事兒還是順其自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