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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途答:“治病救人是医生本职工作。”

    然而他写到一半，却慢慢停了下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

    直到肖途侧头，用看不出喜怒的目光盯住乔语。

    那一瞬间乔语居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又想替顾斯旻求情?”

    男人的声音低沉，乔语已经从中听出了显而易见的不满。

    她闭了闭眼睛，开始胡说八道:“说不上求情，我只是觉得，就这样白白失去一条人命，挺可惜的。”

    肖途皱了皱眉。

    他用算得上严厉的语气问她:“你觉得，做了这台手术，就不会失去人命，是么？”

    难道不是吗？

    乔语从来没有怀疑过肖途的能力，因此她的本能反应就是，肖途一定可以做到，只是他想不想做的问题。

    她愣了愣:“肖医生，不会这场手术困难到连你都做不了吧？”

    肖途瞥她一眼，没说话。

    乔语瞬间又想起，顾斯旻说过，这个手术除了他们的老师，就只有肖途能做。

    所以，为什么肖途要拒绝做手术呢？

    肖途重新开始写材料，但他却回答了乔语心中的那个疑问。

    语调平缓，低沉稳定。

    “医院有一种设备叫ecmo，学名体外膜肺氧合，最近需要的病人很多，这种机器现在医院很稀缺。”肖途道，“没有这个机器，我不能保证术后的恢复状况。”

    他抬眸，宁静地看着她。

    “没有这个，她可能还是会死。”

    的确，如果病人存活率很低，有些时候是不能贸然动手术的。

    可是顾斯旻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这一点。

    之前听他们谈话，肖途也有提到过ecmo，但是顾斯旻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一阻碍就放弃手术。

    所以，在明知道存活率不高的前提下，他还是要坚持进行手术么？

    乔语微微皱起了眉。

    “所以很抱歉，乔小姐，”肖途的声音传来，沉静中多了一抹别的意味，“我不能帮你的顾先生这个忙。”

    乔语原本还是趴着的，听到这么一句话，直接坐了起来。

    衬衫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全部的肌肤。

    乔语的面部却染着薄怒。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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