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土生金-《剑通天地》
常远白追击偷袭的修行者,跟着进入了密林之中,那修士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前跑,专门找那种灌木繁多,道路崎岖的地方走。他手持宝珠,仿佛君王一般,附近的花草树木都自行躲开,让他逃得更快,常远白反而被越来越密集的植物阻挡了去路。
常远白在密林之中实在施展不开,剑光左右劈砍也不过斩出可以前进两三步的路,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些。他将剑光平举在胸前,向前方一指,随后整个人都被剑光包裹,化作一柄剑光组成的巨剑,破空而出。这巨剑威力实在不凡,阻挡在他身前的事物全被洞穿,瞬息之后已落在那修士逃亡的道路之前。
修士不敢迟疑,手中宝珠光芒闪烁,附近的植被疯长,树枝化作枪尖刺向常远白的胸口,草叶化作绳索捆缚他的双足,而那修士颇有自知之明,知道只能阻拦一瞬,不管结果如何,已经先行撤退了。
常运白丝毫不惧,双手运使剑光,左右手分别一绞,分成一大一小两道剑光,大的护住全身,斩断所有的攻击,小的激射而出,正中那修士的胸口。
那修士也是无奈,往后跑便是精锐甲士堵截,哪怕有宝珠控制山中植物助力也无法快速突破,一定会被常运白追上,还不如就保持这样,硬着头皮跑回山寨或许还有活路。无奈之下,他只有绕过常远白,继续前进。但剑如流星,这么近的距离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重创。
修士受伤严重,眼见自己生命垂危,心中大为恐惧,不得已只能将宝珠塞入到伤口之中。宝珠触碰身体立马生出根系穿进肉里,与身体缝合连接着肌肉。那修士精神一震,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伤势似乎不那么严重了。却不想剑光虽然透体而出,但其中蕴含的剑气却没有消逝。剑气与宝珠的力量相互碰撞消耗,仿佛在修士体内进行一场大战,让那刚刚闭合的伤口肿胀起来。常运白见这情形心道不好,连忙躲在一块儿山石之后,只听一声炸响,修士的胸口轰然破碎,喷出一团血雾。
哪怕是玄境级别的剑气,没有真气补充也便没有了后劲儿,难以抵挡宝珠源源不断的力量,剑气耗尽,宝珠的力量却依旧旺盛,从其表面生出的根系变得更多更粗,轻易便将修士胸膛上破开大洞填补干净。
修士的眼睛彻底变成了翠绿色,虽然命被保住了,且生机旺盛,但身体的掌控权却不再是他。他的生机被宝珠吸收,血肉被宝珠控制,而宝珠也因为吸收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一下子失控了。
那修士的皮肤上长出了树皮一样的皮癣并一直在增大,他毛发脱落,表情木然,四肢也越发粗大,片刻之间已经变成了一个高约四五丈的树人,附近的植物受到宝珠的吸引连根拔起附着在树人身上,它的体型再次膨胀,约莫着身高得有十丈以上。
这一番折腾将附近十几米范围之内全部变成了荒地,只留下了黄土岩石。
常运白若想击杀这树巨人自然容易,但他还想要在修士这里获取些情报,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修士被宝珠彻底控制又或者吸成人干。
只见他双手一搓,剑光猛然暴涨。这剑符可不是甲士们用的那种普通的应急符箓,化成剑光之后不仅可以当作宝剑使用,还能依靠输送真气的量增强或减弱威力,得心应手,也可以像法宝一样附着真气法术。玄境那海量一般的真气注入剑光之中,使得剑刃变的异常巨大锋利。
常运白虽然不擅长武斗,但宗门之中各种招式法术还是会使的,他觉得现在时间紧迫,也不拖延,连忙施展了玄明道中锐气最重的剑法——庚金剑气。只是平时使用不多,不怎么熟练,身形一顿却将身前的巨石斩作两段,将树巨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树巨人没有具体的意识,只能依靠本能行动,只见它起身纵跃到常运白身前,伸手抓了下去。常运白连忙再出一剑,有庚金剑气加持,剑光轻易撕裂了包裹在树巨人身上的植物,再次刺向包裹再其中的修士胸口。
只这一剑便将宝珠生出的根系全部斩断,但剑光也因为符箓的力量耗尽而化作光点散去。常运白紧随剑光之后,手指连点封住修士的穴道,延缓他的伤势,随即伸手抓住修士衣领,将他从树巨人的破口处拽出。另一只手抓向宝珠,手掌之上光芒闪动,依旧是庚金之气,那宝珠挣扎不了,被轻易压制。
却不想正在此时,躲藏在暗处的黑衣人瞬间来到常运白身边,手掌拿向常运白手腕,常运白仓促之间,用拿着宝珠的手格挡,两人顺势拆了七八招,常运白武技颇差,又因为手中拿着东西,落入下风明显不敌。黑衣人看准机会,荡开常运白手臂,将修士抢走撇到身后空地,另一只手还想去抢夺常运白手中的宝珠。
此时常运白只想着退回一步,拖过黑衣人的攻势,也不反击,任由黑衣人的手掌搭上手腕。却听那黑衣人痛呼一声,连忙撒手退开。
两人动手不过瞬息之间,此时才同时落地。黑衣人摊开手掌一瞧,只见手心好像被剑器割伤,剑伤纵横如同杂乱的网格,鲜血淋漓,以他的实力调用真气短时间内也只能抵挡无法祛除,他惊呼出声:“庚金剑气?!”
“兄台也识得庚金剑气?”
“那是自然,这是玄明道闻名天下的剑气,我怎会不知道。只是道长你修炼的是土系功法,为什么会使金系的剑气?”
常运白心中一怔,心想黑衣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如此看来他所学传承不强,实力也不如自己远矣。
常运白哈哈一笑,道:“五行相克相生,土可生金,我以土系真气催生金系剑气又有什么问题呢?”
那黑衣人半天没有说话,显然是在思考刚刚那句话的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