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双双入诏狱了-《宴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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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节了,怎么还能有这么冷的风。

    原来是下开雨了。

    严纶跟在杨世林身后,双手揣进袖子里,“大人。”

    “嗯。”杨世林应声,放慢了脚步等严纶跟上。

    二人身侧有宦官举着大伞,摇摇晃晃,却也能遮雨。

    “今日沈次辅参顾世子之事,您可知晓。”

    杨世林斜眼看了严纶一眼,“知晓不知晓还有什么用,此刻局势已然是这样了。”

    严纶心中悲戚,昨日还为杨世林单独留了沈知蕴一人,心中不平,暗暗编排,没想到今日那人就入了诏狱。

    “那大人可知晓顾世子参沈次辅之事?”严纶这话问得执着。

    杨世林拍拍严纶的肩膀,“严纶,你就是太惜命了。”

    严纶看向杨世林,“下官不明,还望大人指点。”

    “朝党之争,有的时候,非鱼死网破而不能活。”

    杨世林看向远方宫门。

    有些时候,不鱼死网破就不能成功,两败俱伤只是为了活命。

    冷风从严纶鬓角刮过,灌进宽大的衣袍里,浑身上下都感觉冰冷。

    严纶心中觉得讽刺,非要如此不可吗?

    他放慢了脚步,与杨世林错开了步子,看着前面巨大的伞下首辅身着暗红色官袍的背影。

    两边的官员从他身侧走过,他也站在伞下,而执伞小宦官早就学会了沉默。

    严纶都快要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坚持开互市来着?

    今日高楼宴宾客,突逢冷雨湿我衣。

    沈知蕴和顾晗书被压送到了诏狱里,戴罪之身,谁也没比谁好看。

    淋过雨的脸颊冰凉粘腻,双手被粗绳困在一起,渗出些血丝。

    这绳子是指挥使邵熙亲手绑的,毫无情分可言。

    邵熙走在前面,一手搭在剑鞘上,余光只能看见身后二人的影子。

    “沈大人好手段,我好心劝你谨慎行事,就被你污蔑了与薛老将军结党营私。”

    “世子爷彼此彼此,我都不知道原来庆王给我写过信。”

    顾晗书冷笑,“有没有通过信你自己心里和明镜一样。”

    “呵,那顾世子可真好笑,这种物件就算有都是阅后即焚,还能让你给找到了。”沈知蕴翻了个白眼给他。

    “我还当沈大人是个能忍的,这就藏不住要露出马脚了吗?”

    “顾世子原先警告我薛老将军意在开战,你们若无私交,薛将军人在瀚海,你如何得知?”

    “沈大人真是张口就来,我何时揣测过薛老将军的意思。”

    顾晗书去撞沈知蕴的肩膀,押着二人的侍卫都是做个样子,谁敢真的用劲儿,自然也拦不住二人肢体上的碰撞。

    “嘶。”沈知蕴被顾晗书肩膀撞到了不知道哪条筋上,半个肩膀都麻了。

    “你这是自知理亏说不过就要动手了是吧?”沈知蕴伸脚去绊顾晗书。

    顾晗书没留心身子一歪,站好了又说:“谁先动脚谁......”

    “你俩够了!”邵熙在前面皱着眉,忍无可忍。

    这两人,简直不把他的诏狱当回事儿。

    等进入诏狱了,灯火灰暗,气氛压抑,才叫人心闷气短,头脑一下变得有些昏沉。

    邵熙领着二人分别进入不同的牢房,给二人的麻绳换成了镣铐,动作十分粗鲁。

    他先将沈知蕴关进了牢中,再出来把顾晗书推进了另一间牢房。

    邵熙扯了一下镣铐试了试它的坚硬程度,却没有放手,抬眼与顾晗书对视着。

    顾晗书甩了甩镣铐没挣脱,看着邵熙,等待下言。

    邵熙对视着他,眼底冰凉,如同断崖深渊,“别惹事。”

    顾晗书点头,语气沉稳,“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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