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算是坏事做尽遭报应了吗-《宴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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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在。”

    “你找些伙计,将谣言散布给我父亲,就说张澎支持趁此时机向庆国发兵,与我不对头,撺掇手下监视沈府,连沈府护卫都被他收入囊中。”

    “我父亲这人,自己知道自己府中妾位不正,忌讳别人说他宠妾灭妻,若知道了别人监视沈府,恐怕不知道要穿出多少丑闻,定会气恼。”

    “是。”兰玉答。

    “此事就这么处理,你先下去吧。”沈知蕴挥手,似是有些乏了。

    兰玉却站在旁边不吭声,也不动作,也不走。

    沈知蕴发觉后,看向兰玉。

    “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禀报?”

    兰玉低着头,咬着嘴唇,还在踌躇。

    “兰玉?”沈知蕴不明所以,轻声问。

    “公子,老夫人说您到了年纪还整天埋头于书案,恐劳形伤身,从老家找了些她知根知底的女子,现如今已经送进府了。”兰玉说。

    这是她办事不利,故有些心虚,担心公子责罚。

    “什么时候的事情?”沈知蕴一惊。

    “你和桂嬷嬷就没有拦着些吗?”

    “夫人卧病在床,桂嬷嬷和奴婢都是下人,哪能阻止得了啊。”

    兰玉委屈地说。

    沈知蕴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想起自己嘱咐给李知乐的事情,又顿觉好笑。

    这算是做坏事遭报应了吗?

    “顾世子什么意思?”

    张澎眼神凶狠,粗糙的手掌摩挲着自己的护腕。

    “我是挑拨离间,还是实话实说,张大人自己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顾晗书与张澎共坐在一架马车上。

    “张大人只需差人去沈府打听一番,问问沈府的厨子,今日可有给沈大人准备午膳,便知你们二人在樊楼一叙,到底是你张大人做东请他沈知蕴办事,还是他早已下好了棋等您入局。”

    顾晗书的意思是,今日下朝张澎请沈知蕴樊楼一叙之事突然,又留了他沈知蕴在樊楼用午膳,期间他的小厮一直在门外候着。

    如果沈知蕴事先不知晓此事,那么并无下人通报,为何沈府默认了沈知蕴中午不会回来,并没有给他准备午膳。

    如果沈知蕴事先知晓了此事,那么便是瓮中捉鳖,其心不善。

    张澎的眼眸中展露寒光,既然如此,那么关仲被污蔑入狱,定然是有他沈知蕴的手笔。

    与江予衿打了一套组合拳,把他偏得团团转。

    实在让人气愤。

    “可是,先不说你这话的真假,如果我不按照沈知蕴的要求站队互市,该怎么把关仲从大理寺中捞出来。”

    虽然气愤,但还是正事要紧,如果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也只能钻进沈知蕴的套路,之后的事只能之后再算。

    顾晗书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张澎急声询问。

    “这关仲为何要您来操心?他如今是刑部的人,自然有刑部的大人操心。”

    “那就看关仲受贿,他的直系大人是谁,再拖几人下水,若是真有罪行,就是这几人官官相护同流合污,若是清白,便大家都相安无事。”

    顾晗书这招损,既然沈知蕴和江予衿做局让关仲入狱,他便将这局再撺掇大些,再拉一些人下水,人多了,大家彼此袒护彼此辩白,是否真的受贿,也就变得好查明了。

    张澎睁着严厉眼睛,想了想,不顺气地说:“你这不是又拉别人下水了吗?”

    冷哼一声。

    “因为想救的人被污蔑了,就去污蔑别人,这就是你们读书人学的君子道?”

    “我看还不如我们这些武夫。”

    顾晗书无奈地笑了。

    “究竟是什么人划分了君子道的界限?用我所学救该救的人,难道不是学书的意义吗?”

    “虽然是拉了一些人下水,但并未伤及姓命,在底线之内,做可行之事,便是可行。哪有分毫不伤就能做成的好事呢?”

    张澎似是被说动了,他心里估量着这事对其他人的损伤,也觉得顾晗书这方法可行。

    心里暗暗唾弃。

    可恶啊!可恶啊!

    可恶的文官,总是弯弯绕绕阴谋阳谋!

    “你说的我自会考虑。”张澎沉声说。

    倘若真是沈知蕴设局,他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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