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华姓很稀少,倒是孙华耀偶尔会这么自称着给邓如玉送信。 楚云梨心下叹息,撕开信封。 信上说,他这几天病了,如今还下不得床。对她嫁人之事很是伤心,不过也能理解她的想法,并没有怪她。还说,他打听过陆家公子的病症,不像是即刻要死的模样,但听说他身子很弱,活不了多久,他愿意等。等到三十岁,若是罗敷还有夫,他便死心另娶。 言下之意,竟然是还想等邓如玉好几年的架势。 上辈子邓如玉回门时从孙姨娘手中接到那封约她私奔的信时,又是欢喜又是难受。人一辈子胆大不了几次,她左思右想过后,还是放弃了。 说到底,爱一个人并不是要毁了他,也不是非要长相厮守。孙华耀眼瞅着有大好前程,两人离开京城固然能甜蜜一段时间,但能甜多久? 邓如玉不敢赌,她过去的十几年人生当中,得到的最真挚的感情大概只有这一份。与其为了暂时的欢愉日后两看两相厌,不如就此别过,将那些美好压在心底。 拿到这一封信时,她回了信,表示自己已嫁为人妇,不管是为自身名声还是为了国公府,都不会再和孙华耀私底下来往。 孙华耀接到信,又大病一场。等他好转,孙家和国公府连婚期都定下了。 婚事到这一步,再退亲就是不给国公府面子。孙华耀再不想娶,也不得不顾念家人。他读那么多年的书,全靠家里人供养,他不能让全家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邓如月如愿嫁了过去。 夫妻俩相敬如宾,邓如月就跟个疯子似的各种折腾孙家众人。邓如玉走得早,不知道孙家最后的结局,她只知道,邓如月不是个好媳妇,不能让她毁了表哥。 七月很是好奇,却又不敢多瞧,眼看主子将信收好,她好奇问:“公子说了什么?” “他生病了。”楚云梨叹息一声:“读书人身子就是弱。” 七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恰在此时,门被人推开,陆海南走了进来。 他最近喝了对症的药,身子越来越康健,但到底病了多年,还得细细调养。进门后看到主仆二人,他目光落在了楚云梨的手上。 此刻楚云梨手中还拿着信。 陆海南走到她面前:“那是什么?” 楚云梨扬了扬信纸:“我表哥送来的。” 陆海南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写了什么?” “与你无关。”楚云梨似笑非笑:“若是没记错,咱们俩之间可是有契书的。陆大哥!” 说好了以兄妹相称的! 陆海南只恨自己当初太过厚道,咬牙道:“哪怕我只是你兄长,担忧你也不算是错。我怕你被别的男人所骗。” “表哥不会骗我。”楚云梨看他脸色不好:“我跟他之间多年感情,不是你一个外人能够理解的。就像是你笃定姜欢黎不会害你性命一般,他也不会害我!” 陆海南忍不住强调:“你如今是我妻子。哪怕是假的,也不好明目张胆与外头的男人来往吧?” “我可以不是啊!”楚云梨起身:“你这是赶我回国公府?” “不!”陆海南看他走了两步,心下着急:“如玉,这些天我想了许多,真的想让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不如你考虑一下?” 楚云梨是走到桌边倒茶的,闻言失笑:“不考虑!” “孙华耀有功名在身,确实比我要好。但我也不差,你嫁给我,至少衣食无忧,我不要你的嫁妆贴补家里的花用!”陆海南追到桌旁:“你凭什么认定他对你一定是真心,而不是看上了你丰厚的嫁妆?” 楚云梨喝完了茶水,才不紧不慢地道:“不管他看中我什么,我又不会嫁给他!这天底下除了你和她之外,还有许多男人。” 话里话外,竟然是两个都不嫁。 陆海南一脸惊奇:“那你想嫁给谁?” 楚云梨随口道:“你同样也有许多选择,并不是除了娶我之外,只能娶姜欢黎。那么多的闺秀,可供你选……不过,你们母子优柔寡断,谁嫁进来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陆海南若有所思:“你是不是在恼我没有将表妹赶走?”话问出口,不待楚云梨回答,他飞快解释:“表妹不得姨父疼爱,到我们家多年之后,更是与那边都断了来往,在京城这里孤苦无依。我和娘也是不放心。不过,娘已经找了媒人,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定亲,往后咱们只当是普通亲戚来往。” 楚云梨只当这番话是耳旁风:“昨天我收到了国公府的帖子,过几天是我爹寿宴,到时我得回去一趟。” 陆海南立即道:“我陪你一起。” “不用。”楚云梨放下茶杯:“凭你的身份回去了,也会跟上次一样被人冷嘲热讽指桑骂槐。说不准又会带着伤回来。” “我不怕。”陆海南强调:“我们是夫妻,本就该同进退。” 闻言,楚云梨皱了皱眉:“别再说这种话,我不爱听。” 陆海南看她不像是玩笑,真的不敢再说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夫人对这次的寿宴很是看重,还特意请绣娘上门给楚云梨裁衣。 楚云梨当场就拒绝了,表示自己早有准备。到了日子,天刚亮,陆海南就到了门口,一直耐心等着。 看那架势,是非去不可。值得一提的是,楚云梨出门后发现府里只备了一驾马车,这明显是让小夫妻俩单独相处。 回门那天不能分开走,今日可没有那些规矩。楚云梨不在乎这些,但却不愿意让陆家母子称心如意。 陆海南这些天时常来道歉,楚云梨从头到尾都没松口说让姜欢黎留下,但人如今还在自己院子里好好的……这就是陆家母子的态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