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风雪太大,看不清,但是听声音应该有约莫万人!” 薛严点点头:“没想到他们还有如此精力,也好,既然他们不自量力,那我们干脆一举攻破,河清,你领兵去 御敌。” 晏河清点头站起身,将笛子放进木箱收好,转身不小心碰到桌旁的兵书,兵书落在地上,正面向上翻开,翻 开的那面写满了‘粮’字,无意之举却透着冥冥天意。 晏河清伸手捡起兵书,忽而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他深呼吸两下,看着眼前写满‘粮’字的兵书,抬头蹙眉 问将士 : “我们军营的粮仓在何处?” “回皇子,在东面。” 晏河清伸手慢慢合上兵书,深沉漆黑望不见底的眼眸里一闪而过一寸狠戾和明了。 “聂将军,敌军没有出来应战。” 听见下属的禀报,聂二脸色一青,嘴上开骂:“奶奶的,都他妈是王八吗?都怼他们军营门口了,还他妈不出 来?怂贼!! ” 虽说骂声气势十足,但聂二的内心却忐忑不安,南燕国敌军不屑出来迎战,自己这一举动就无法分散他们的 兵力和注意力,劫粮那边就极其危险! 聂二喉结上下滚动,手里紧紧攥着马缰绳,明明是大寒的天,他的额头泌出细细汗珠,他说:“我们打过 去。” “聂将军?!我们只有一千人!”下属瞪大双眼,眼底溢满不可思议。 打过去就意味着没有后退逃跑的可能。 但是如果不吸引他们的注意,这次的作战就有可能失败,到时候南燕国一举攻城,饿着肚子的北国将士们如 何打仗?城门一破,北国的边疆就只能拱手让人,北国的国土就只能任人践踏! 聂二深吸一口气,风刮如刀割,他嘶吼出声:“打过去!” 而此时,晏河清站在军营前,他身着白羽冠银色盔甲,护心明镜于胸前,长剑随身,英姿勃发,面色沉稳, 他瞧着远处马蹄踏地扬起的尘埃滚滚,转头问将士 : “薛将军带兵去屯粮处了吗?” 将士大声禀报:“是的!” 晏河清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极凉的笑容,他翻身上马对着将士冷声道:“好,我正面迎战,你领兵去切断他们的 后路。” 两边军马很快对峙上,可北国只有一千将士,怎么可能敌得过南燕国数万精兵? 不过几个回合,聂二便被晏河清斩于马下,晏河清踩着他,像当初他踩着自己那样,随后晏河清毫不犹豫, 挥剑斩下聂二的左臂。 聂二捂住手臂惨嚎一声,而后哈哈大笑,声音因为疼痛几乎失真,他破口骂道:“晏河清,你恨对不对?恨我 押你来北国时对你的百般折磨?是,你现在是可以报仇了,但是别忘了,你确实当过北国的狗,不,你就是北国 的狗......” 他的话还未说完,晏河清面无表情地挥剑割开了他的喉咙,聂二再不能发声,每吸气一下整个喉咙都在溢 血,看起来极其可怖,他像只狗一样被晏河清踩在脚底,扭着身子匍匐在地。 聂二费劲地抬起头来,往东面望去,似乎想知道李无定是否顺利,可是他却什么也望不到,天地苍茫,落在 他眼底的只有皑皑白雪,他的眸光渐渐黯淡下去,昭告着国恨与家仇又深上一分。